02/11/2022 脊椎穿剌

之前提過,周小彤因為脊椎受到感染,必需每個星期接受兩次的脊椎穿剌、並接受化療,來清除、殺死癌細胞,要等到椎脊裏的癌細胞被完全清除了之後,才不會有腦部受感染的風險。

所謂的脊椎穿刺(英文: Lumbar puncture 或 Spinal tap,常稱 LP )是一種將長針插入脊椎腔來獲取腦脊液診斷手法,其作用是可以協助診斷包括腦和脊椎在內的中樞神經系統或骨髓病變的疾病,例如腦膜炎、蛛網膜下腔出血以及白血病。有時脊椎穿刺本身也被作為一種療法使用。顱內壓過高是腰椎穿刺的禁忌症,因為脊椎腔壓力的下降可能引起腦組織滑向脊椎。有時,病人有出血體質,此時安全的脊椎穿刺手續無法進行。另外,後硬膜穿刺頭痛是一種常見的副作用。儘管如此,脊椎穿刺通常還是被認為是一種安全的程序。

今天是周小彤第一次在做脊椎穿剌的時候嚐試局部麻醉。因為之前曾經在進行程序的過程中半途醒來、所以一直很排斥局部麻醉,但每次做穿剌的時候,在輪到她之前,因為要全身麻醉、就必需要等很久,都會讓她非常地不耐煩而發飆(是真的在醫院裏發飆哦)。為了省時間才會想試試看。

局部麻醉的程序就比較容易。她不用到手術室去、也不用排隊等手術房,只要在診間裏等醫生來,而護士只要透過安裝在她手臂上的「外周插入中心導管」(PICC LINE)把鎮定劑注入她身體裏、讓她進入半昏睡狀態就可以了。整個過程從原本的40分鐘、大幅降低到15分鐘,而且程序後還不需要到恢復室裏等麻藥退散,只要靜靜地在床上躺20到30分鐘就可以離開。重點是,我們父母親可以待在診間裏,這樣除了讓小孩安心許多,而我們也可以目睹整個程序的進行。

早上7:45報到完之後、就是一些例行性的檢查(基本上周小彤一個星期做兩次)跟核對目前服用的藥物。其實所有的資料都紀錄在她的病歷表裏,但護士們還是要按規定問一下。醫生在我們等了40分鐘左右過來打招呼、先跟我們說一遍待會兒要進行的過程、然後說要等她的化療藥準備好、差不一個小時左右就可以輪到她。

時間到了快11點鐘左右、終於輪到她了。醫生把過程中需要的相關器材都打開、鋪平在診療桌上的同時,護士也把鎮定劑打進了小孩的身體裏,大約過了一分鐘周小彤就睡著了。

如上段所述的,我們在診間看著醫生把小孩的身體轉向側面、拿出了一隻尾端帶有一個小吸球的長針、很俐落地就找到了脊椎的位置(第三跟第四、或第四跟第五椎骨之間)、順勢剌了進去,等針固定好之後、跟著拿出了四個尺寸不小的透明試管放在長針的尾端,然後輕輕捏壓了小吸球一下,周小彤的腦脊液( Spinal Fluid)就慢慢地流到其中的一個試管當中。試管在差不多快要半滿的時候,醫生很快地又換了另一個空的,一直到四個都裝好了為止。

我站在旁邊(老婆坐在椅子上)、看著那逞透明狀的腦脊液慢慢地滴到試管裏,心裏突然一陣悸慟、忍不住眼淚就沾溼了雙眼,呼吸自然而然地就大了點、喘氣聲輕輕地在診間裏迴盪。醫生的手拿著試管、眼睛看也不看我一下、仍然很專注地在採取貝拉小姐的腦脊液邊問我說:你還好嗎?需要的話可以先到外面休息一下。我說不用、沒關係,我可以撐的住(Hold)。我不知道當下老婆如何(因為事後我沒問、她也沒跟我說),但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形容我的心情,就是一陣難過與不捨、不捨與難過。以前曾經聽人家說過,在遇到重大事情的時候,女人往往會比男人堅強,當時我還因為大男人主義作祟心裏有點嗤之以鼻、覺得是無稽之談,但最近發生的一連串事情卻讓我不得不重新審視一下我的心態。

十分鐘之後,整個程序順利完成。醫生交待我們一定要讓她靜靜地平躺在床上睡一下,至少要20分鐘以後才可以起來,而且還要確認小孩能夠喝點東西之後才可以離開,我們當然是從善如流。等周小彤醒來之後,除了問她要喝什麼之外,她馬上開口吵著要吃東西,因為從半夜之後,她就米粒不進、點水不沾了。總之,我們離開的時候竟然才下午一點半,跟前幾次早則下午五點、晚則是傍晚八點半相比、實在是不可同日而語。

02/24/22  於自宅


後記:

這篇我也是拖了很久才決定寫出來。除了一直忙於照顧小孩、看醫生之外、工作上班勞累造成了懶惰的最大原因。上個星期五(02/18/22)同樣的程序又做了一遍,但這次我卻選擇了站在診間外、不進去看醫生抽取腦脊液的過程。除了我已經了解整個穿剌的過程之外,還是有點擔心萬一又像上個星期五一樣忍不住掉眼淚的話、實在有失面子。

好消息是,2/18 做的這次,醫生已經沒有看到感染的情況,表示貝拉小姐的身體對現在的化療有正面的反應、效果不錯,接下來只要連續兩次在腦脊液裏沒有再發現癌細胞的話,我們就可以比較放心她脊椎的情況、而不擔心會感染到腦部。當然,脊椎穿剌術在整個療程中還是佔有很大的部份,但至少不用這麼頻繁地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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